睜開雙眼,我看到無垠的黑夜,黑夜之中有著無數的星星,地上有廣闊無邊的草原,我的眼前坐著一位老人,一位蒼老的老人,滿頭的白髮,滿臉皺紋,盤腿坐在我前面,給我一種生命感覺將到盡頭,我看向他,他睜開眼睛,令我非常訝異,老人的眼神,竟比十幾歲的青年,擁有更多的生機,對生命的渴望,絲毫不輸給任何人,讓我感到這位老人,絕非常人!
老人慈祥地看著我,我問他:「你是誰?」
他回我:「我是你。」
真是奇怪,我明明在這裡,他卻說他是我。我抱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,他笑咪咪地看著我,又繼續講了:「你覺得你是怎樣的人?」
我是個怎樣的人?令我感到奇怪,他先說了他是我,卻又問我自己是個怎樣的人,但我還是想了一陣子再回答:「其實我自己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個性,朋友們都說我很開朗樂觀,但是我自己有時卻會對未來感到迷茫,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決定,是否是對的。」
老人輕輕笑了幾聲,回我:「我這輩子看過了許多人,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個性,有的人生毫無夢想,得過且過,有的人有很偉大的夢想卻又無法實現,有的人實現了,卻又覺得自己一無所有,但是有的人覺得自己雖然生活貧窮,卻覺得自己非常富裕。
而我,我喜歡勇於挑戰,挑戰未來,雖然別人都說我生命將到盡頭,但我從不這麼想,為何生命將到盡頭會是結束,從沒人知道死後會怎樣,說不定是個全新的開始,全新的挑戰,況且我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裡,我還能說能動,憑什麼說我已經老了。」
「你,未來,有甚麼夢想?你,想要做個怎樣的人?」老人問我。
聽到老人這句話,我看過許多老人,從沒看過有這樣的人,到老了還這麼勇於挑戰,認為自己還有無限的可能,我不禁感到震驚。並同時感到自己的不足,我還擁有許多時間,常常畫地自限,有許多夢想不敢踏出。
我回到:「我覺得我是個開朗的人,但我不知道,我到底想當個怎樣的人,我雖然看過許多不同的成功人物,但我卻不知道我該成為哪個人?」
老人講到:「你不是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,而是有太多太多的選擇可以做,你不知道該選擇哪個對自己最好,你不知道這個選擇未來的自己是否會後悔。未來就像是頭頂上星空一般,你覺得這片星空很黑嗎?」
我抬頭看向星空,看到了如墨般的黑夜,星星在空中微弱的閃耀,彷彿即將被黑夜給吞噬掉,一切的一切終將被吞噬殆盡。回了老人:「黑,彷彿可以吞噬一切,感覺會把一切的可能即希望吞噬殆盡。」
老人沉思了一會兒,說:「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為,我覺得這片星空就像是一個人生,其實擁有無限的可能,有沒有看到那一顆顆閃亮的星星?大部分的人看到星空,常常會覺得星星很夢幻,想要將其摘下,但知道星星距離自己極為遙遠時,就紛紛將這想法給抹去。
但為何不這麼想,這些星星都是每一種可能,而這些可能其實是觸手可及的,只是我們願不願意去伸手,摸到那些感覺很遠,卻其實離我們很近的星星;夢想其實就像星星,感覺很遠、很刺眼,感覺無法接觸,但是其實是因為我們不敢伸手,不敢去想,反而覺得夢想遙不可及,覺得自己無法做到。你覺得你不知道你想做甚麼,你想做什麼人,其實是因為你不敢踏出第一步,第一步嘗試不同的自己!」
我震驚的想著,其實我知道我自己想要成為一位開朗,帶給大家活力的人,當一個領導者,但是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夠格,一直不敢發言,其實我不是不行,而是我連第一步都不敢跨出,就像老人所說的一樣。
這時老人,面帶微笑地跟我說:「如果你願意接納自己無限的可能,你會發現,其實你跟我很像,非常固執的不想放棄一切,不想讓自己停下,就像我即使面對了生命的終點,卻還是不放棄突破,年輕人啊,不要停下自己的腳步,往前無畏的往前衝吧,不要迷茫。」
此時,廣闊無邊的草原,以我們為中心,竟然在開始崩塌,一塊塊的草地,就這樣在我眼前掉進無邊的深淵,崩塌到我跟老人身邊才停止,正當我以為結束時,耳邊傳來轟隆巨響,抬頭一看,原本渺小的星星,在我眼前越來越大,越來越亮,盡然是整座星空,向地面砸下,此時的我,指感受到死亡的恐懼,過往的一幕幕都在我眼前閃過去,有許多歡笑;有許多悲傷,但是更多的,卻是那些未完成的遺憾。
過了許久,那毀天滅地的聲響逐漸寧靜,眼睛也不再那麼刺痛,我竟然還活著,明明整座天空都降下,我卻還活著,雙眼逐漸適應了亮度,看到老人,雖然白髮依舊,整個人卻看似更加的年輕,看向四周,原本廣闊的草原,只剩下屁股底下的還在,環顧四週,有許多不同的景貌,有綠意盎然的森林、有冰封萬里的冰山、有怒火重天的火山、有一望無際的沙漠…,甚至有許多風景,是我無法用言語形容的,他們同時存在於我的四周,有的明明互相衝突,卻現在都在我的身邊出現,矛盾至極,令我訝異又非常奇怪。
老人等我看盡這片天地後,說:「這些片天地,就是那一顆顆閃耀的星茫,每顆星星,代表著這片天地的每一種不同的樣貌,剛剛天崩地滅之時,就像是人在追求目標時,會面臨無數的挫折和困難,那是一種可以毀滅一切前進動力的力量,但是如果撐過去,解決了這些挫折和困難,那就會像是現在這片極為美麗的天地,看到完全不一樣的世界,看到完全不一樣的風貌。」
老人說:「時候到了,我也該走了,希望我們還可以見面。」
我還有無數的問題想要詢問老人,但是老人卻果斷地起身,阻止我的問題,轉身離去,他的背影慢慢的縮小,這時我發現,他雖然很老,但其實他好像很了解我內心真正的渴望及想法,說不定真的是未來的自己,那雙走過無數的歲月的腳步,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神,我,未來會是那樣嗎?
這空間就像是我們兩個的心境,剛開始的星空就像是我的心境,對一切的一切迷茫,而破碎之後的空間,就像是老人家,度過了一切,努力了一生後轉換的心境,擁有喜怒哀樂,擁有許多成就,看透了一切人世間的樣子,不是生無可戀,而是感到充實、毫無遺憾。
突然間整個世界在搖晃,我不禁閉上眼睛。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,我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,原來是場夢,但我覺得這個夢境卻又很真實,那個老人,真的會是未來的我嗎?那變化萬千的世界,又真的會未來的我所擁有的世界嗎?而我,我似乎從夢中領悟了甚麼…